说,从此各过各的日子,我们谁也不要再理会谁,就是在相互帮助。我先找了看守义庄的营生,在这义庄定居下来,照顾这些不幸丧命的人最后一程,送走一个又一个。明郎呢,曾在府衙做过一阵通判,本可以一直在府衙做事,我知道,就是因为我在,他才会又调任榷署。我们都遵从当年的约定,避开对方,想从过去的噩梦中醒来,可是……”老齐摇摇头。
可是,没人能醒来。老齐看守义庄,照顾受害人最后一程,怎能不是因噩梦的影响?魏明河计划将金使送上死路,心底也是藏了报复。慕清颜甚至能够想象到,魏明河与金使“勾结”时的隐忍,其实在压制着怎样的恨意与怒火。
“对不起,齐爷爷。”慕清颜道,“你其实也是挂念魏提点的,一定也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所以,这揭开伤疤之痛——”
“没事。”老齐又喝口酒,眨了眨酸涩而混沌的眼,“没事。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我还记得,全都告诉你们。”
“在齐爷爷心中,魏提点是怎样的人?”
“是一个好孩子啊!”老齐叹了口气,“他比我幼子大两岁,经常带着我幼子玩耍,比我那长子还懂事,知道照顾人。每次长子淘气,我都会训斥他,要他向明郎学,爱读书,也知礼,从不会惹是生非,但若身边的小伙伴受了欺负,也敢帮他们出头评理。得知他考取了功名,我还想,朝廷又会多一个好官。”
“身边的小伙伴受欺,他敢于站出来,那也是性情中人。亲眼目睹双亲死于金兵刀下,他对金人的恨不会小,如果有机会,他会报复。”
“报复?如何报复?除非宋兵北上平复中原,否则如何能报复的了?这些年,宋金息战,两地百姓得以安稳度日,谈何报复啊!”
“所以此番金使来到襄阳,便是给了他机会。”
“慕姑娘,你相信明郎是报复金人,而不是与金人勾结祸害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