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官场中人,最明白朝廷的取舍,阴暗之事只能被黑布继续遮掩。
“为何说我们改变计划,冒充宋差离开榷场是布局之人原本的算计?”又有金使心有不甘地问,“我们分明是被你们下药所逼。若我等顺利去了客栈,又怎会有另外的将计就计?”
“这位使者大人,你没听到我刚刚说过?那些暗藏的女真字是故意留给我们辨认的,就是为了等候我们给你们去客栈使绊。对于你们来说,是临时改变计划将计就计,而对于整个局来说,客栈的安排也可看成一招声东击西,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以便给你们那通往死路的行动打开出路。”
“你把话说明白!”
慕清颜扫了眼那些靠墙而坐的金使,对他们倒还有了那么一点儿同情。没人愿意稀里糊涂的死于非命,而且还是在想要立功的时候,可哪里有什么论功封赏?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枚枚葬于尘土的弃子,被更有心计的人不屑的踩踏。
“那就从我在瓷器铺认出那几个女真字时说吧。至于我何时又来榷场查看,使者大人也已知心知肚明,就不必我多说了。”慕清颜扯了个头,“以涉案正房为落脚点,包子铺的风灯挂在瓷器铺的墙上,墙上地下的蜡油与横梁上的刀痕上下组合出暗藏的女真字,还有包子铺墙角扁担与扫帚长柄上的面粉印子合成的女真字,这些安排看起来隐秘而奇怪。既然风灯为指,为何瓷器铺连常见的风灯都没有准备?为何偏偏是包子铺的风灯留在那里?我曾寻思各种理由琢磨这个问题。”
“瓷器铺的风灯是包子铺的?”金使诧异。
“对。你们也没料到吧?”慕清颜轻轻一笑,“可我正好认得。也亏了那盏风灯的绳扣上有独一无二的断结。我一直在琢磨风灯的问题,以为这盏风灯别有他意,但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我倒先发现了风灯另外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