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狱卒上前,慕清颜俯身,将手一把从囚车栏杆伸进去,拽住挽心,扯开她的手臂。
失去了遮挡,只见一把剪刀正赫然插在挽心的正心口。
“快找大夫来!”慕清颜急叫。
她本该早些发现挽心的异样,却没有留意。她的心情陪着挽心一起盘算希望,却不想挽心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
她攥着挽心的手臂,见挽心的手掌间还有那日在假山上被石棱划破的伤痕,这个看起来柔软的女子一直都有颗狠重的心。能算计别人,也能对自己下的了手。她说话的断续并非只是语气的停顿,而是在忍着心口之痛;她的声音低下也并非只是为了防人听去,而是已经无力高声。
“不用费心了……”挽心的头抵在囚车栏杆上,灰白色的脸上挂着干瘪的笑容,“从翠心死后,我便随身带着这把剪刀……昨晚被抓时,也没人搜身……我知道自己活不久……如果真走到头,也能帮自己寻个好死的法子……慕姑娘,求你答应我……把我葬在攒所附近的山头,我想去那里安息……求你了……”
看着挽心的血不停地流,看着她的脸越发惨白,看着她撑着越来越无力的气息死死地盯着自己哀求,慕清颜轻轻地点了下头。
挽心缓缓抬头,望向天空。一群鸟儿喳喳的飞过,唱着无忧无虑的歌。
“我今世投错了胎,也走错了路……来世能好一些吗?只要一个能糊口的家……只要不会再被卖给人家去冲喜……只要能遇到一家好人……”
“快!快去禀告圣上,犯人畏……畏错自尽!”
直到挽心合上眼,慕清颜方听到牢头的吆喝。她松开抓着挽心的手,站起身。
手心有些凉,也有些痛,沾到的血好似原本便是自己的。
“慕姑娘,不是我们办事慢,其实这样把人送走,挺好。”牢头低声道。
虽然有些内幕他不清楚,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