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王百川也匆匆地从清溪县赶了回来,看望自己才出生的孩子。他顶着烈日下了马车,手里还拎着几盒糕饼。
他是个孝子。这糕饼是给王氏带的。她前些日子无意间说起,说想念那荷叶糕的味道,他一大早跑去排了许久的队,差点耽误了时间。
这会儿拎着糕饼盒往家急走,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恭喜啊百川!”
王百川拱手谢过,路过苏家酱料铺时习惯性地往二楼窗口看上一眼,然后脚步不停地赶回了家。
一进门,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婴孩哭声,夹杂着伶儿烦燥的哄声:“别哭了小祖宗,这不才吃了吗?”
王氏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米粥管不了饱,孩子饿了,自然会哭。也炖了不少补养的汤汤水水,你咋就没奶呢?”
伶儿带了委屈:“娘,你是不是炖错了东西,听说有些药材是回奶的。”
王氏不高兴了:“我可没放过药材,就一点盐还能有啥?长那么大一身肉,胸像两只木瓜似的,咋就没奶呢?”
这话戳中了伶儿的痛处,她怀孕中后期,身体像吹气似猛涨,下定决定少吃点,可是一晚上饿醒几次,所以吃成了这副样子……
“娘,你咋这么说话呢?”伶儿忍不住了。
王氏活了一辈子,从来没人敢忤逆她,就是以前的赵静姝,也是各种让着她。哪里受得这种质问,马上骂了起来:“我哪一句说得不对了?我说你两句,咋了?”
……
又是一轮新的菜鸡互啄,最近这些天,像这样的场景上演过不下十次,两人一脸严肃,话语间带着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但是,并没有发展成这样,因为每次吵得正厉害时,小孩或者尿或者饿哭了,一打断就没有继续下去。
可是心里的不满一旦起了点苗头,岂是轻易能消退的,如同灶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