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成眸光一闪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脱口问道,“清玄哥哥,爹爹乃是一朝的宰辅,清玄哥哥方才明明说有了官职在身便能光耀门楣照拂家人的,那爹爹为何不护着姨娘与我五姐姐了?”
内室中的上官云歆在透过门缝听到这席话时不禁叹了一口气,她身边的帕云则是压低了嗓音道:“如今听着六公子提起左相,奴婢方才想到明明也是官人家的小姐,明明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爹爹,如今却是生生挨了五十大板,也没见左相遣了人来咱们追月轩问候一声的,倒像是没有这个女儿似的,说来左相的心肠也真是够硬的。”
“你小声些,别叫宛然听到了,否则她又要伤心了。”不止是帕云,便是上官云歆亦是在心中替宁宛然怪责着宁凡之的,却又有些害怕被宁宛然听到这番话,不过是让她徒增伤悲罢了。
帕云下意识地看向了如今正被小宫女细细画着柳眉的宁宛然道:“公主放心,如今小丫鬟们正在为五小姐梳妆打扮,五小姐现下满心想的都是一会要如何安抚着六公子,是不会留意咱们这边说了些什么的。”
“也难为玉成还不满十二岁,便要直面人性最残忍贪婪的一面。”上官云歆联想起幼时的自己,难免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意,“也不知道元公子会如何作答,宁相虽不是个好父亲,但六公子到底还小,让他知道这些终归是太残忍了些。”
“自从五小姐挨了五十大板被送来了公主您的追月轩养伤,那些不知晓内情之人也就罢了,以为如今在追月轩养伤的乃是素心了,但左相却不可能全然不知情的。”帕云亦是接过了上官云歆的话茬继续道,“只怕是左相的眼中只有光耀左相府门楣的夙愿,早已是将五姨娘与宁宛然的生死抛诸脑后了。”
帕云早已听闻过宁凡之对宁芷莟的凉薄与无情,便是结发之妻的原配之女都能抛之不顾的,更何况是宁宛然那般庶出的女儿了,自然更是不会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