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眉头紧蹙,生怕风昭病的糊涂了,将这里头的事儿一股脑儿地全都说了出来,那可全完了。
“下去吧。”白囝立冷着一张脸,朝着那几个老太医看了一眼,“今天的事儿,你们若是说出去了,便有性命之虞。”
那些人在宫里伺候了这么些年,怎会不知这里头的小九九?当下就赶忙答应了,挨个儿走了出去。
四下里无人,白囝立怔怔地看着躺在软榻上的虚弱女子,心里又生出了几分不忍来。
“昭儿,昭儿,”他立在一边,脸上满是悲恸神色,“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风昭眼泪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不论是在风国耀京城,还是在熣联紫棉城,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失了孩儿,心智错乱,如何都不肯继续待在这东宫了。
本是想跟白囝立和离,谁知道自家阿娘就这么没了,她再也没了多余的指望,心中疼痛,无涯无尽。
次日一早,风昭好似回光返照一样,身子竟然好了许多。早早儿地起了身,还跟宫人有说有笑,实在不像是一个受了磋磨的女子。
白囝立怕她见着自己心里不舒服,索性避而不见,只在暗处瞧着。
字升看着自家太子爷这样煎熬,暗地里对这位太子妃也有许多非议。
哪个女子不是以夫君为重?可是这风昭,性子执拗,冷面冷心,对白囝立的艰辛视而不见,着实狠心。
“太子爷,何苦来?”字升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朝着白囝立瞧了一眼,“在这紫棉城,也不知有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想着见太子爷一面,太子妃也忒不知足了。”
纵使是风国长公主又如何?这样任性,一旦是入主中宫,只怕更加猖狂。
白囝立不吭声,只看着她穿的那身玫瑰紫的褙子,底下是同色百褶裙,露出小小的足弓。翘头鞋,用的是软段子面料,是风昭最喜欢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