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微微愣神,看他一脸苦涩,乃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模样。
到底是对白欢有几分真心,如何都遮掩不得。只是当年的事儿,风帝做的过于坚决,半点不留情面,将白欢伤的彻彻底底,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且慢,”白欢微微扬起右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数十年前的事儿,我一早就忘得一干二净,风帝何苦旧事重提?那时候心思浅薄的很,并不知晓人心险恶。风帝只管直说来意便罢,我们孟丽国人,向来都是有话直说,这么一句话东拐西拐许多圈子,着实用不着。”
风帝动了动唇,别过身子,“我要带长栖回去。”
“长栖是我嫡亲的女儿,是孟丽唯一的嫡女,日后也是孟丽的女帝,你算个什么东西?风国?别人怕你,我白欢可不怕你。”
风长栖听得是心惊肉跳。
只怕在风帝登基之后,就无人胆敢跟风帝如此放肆。可是白欢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新仇旧恨加在一处,已经够让白欢发难的了。
“可长栖也是风国皇太女,”风帝有些急了,看着白欢的眼神愈发热切,“耀京的百姓都念着长栖,还有花珑也对长栖十分惦记。”
提及花珑,白欢的心登时就软了几分。
花珑对风长栖可算是真心真意的,那些年若是没有花珑,风长栖断然不能在后廷立足。
风长栖听了,心中也愈发悲戚起来。
这两年,她不是不想念耀京的,也十分惦念花珑。
只是在白欢跟前,许多话,她也是不敢说的。
若是在数年前,白欢也许还不会在意区区一个花珑,她本就是个心境开阔之人。可是后续的许多事横亘在孟丽跟风国之间,连带着白欢,也不能悠然自若。她在意的东西愈发多了,宫中的日子难熬,天长地久般的,度日如年。花珑的日子必定不大好过,风长栖自然也是记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