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娇羞。明明是这样微蒙的阴雨天,硬生生从眼里跃出骄阳来。
祖云匍匐在地,看着地下白欢透过羊角宫灯映下来的清散身影,她甚至都能想到白欢此时此刻微微合起的眼眸,好似是受惊了的蝴蝶,敛起纤长婉魅的蝶衣来。
“她是忘了,”白欢低低地笑了两声,“又好像什么都记得,到底是她心里有过的,一旦是见了面,纵使是忘了前尘又如何?”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白欢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风长栖的心思?只是那丫头情智已封,一时半会是冲不开的。只是这也耐不住玉无望一直守在王城。
“祖云,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祖云把头埋的更低了,一脸颓丧,“一切都是数下的过错,还请女帝莫要责罚帝女,帝女一门心思为着女帝着想,也是近日里头女帝身子不爽,太医说雪莲入药对身子极好,帝女这才跑了司云山去。若非玉无望舍身相救,只怕……”
“也罢了,”白欢忽而十分疲惫,“你好生看顾她,莫要再出宫了。那玉无望,你对付不了,我亲自走一遭。”
这人世间浮云千里,光景无限,无有可看尽的东西。
况且“情”之一字,着实伤人。日后风长栖是要继承大统的人,若是因为感情羁绊深重,对她而言,并无半点好处。
与其是这样,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好。
——
风国,耀京城,云甯殿。
奈莳嬷嬷刚进内殿,便见着花珑坐在软榻上,靠着一个绣着蔷薇花花样的十香软枕,手里捧着一本古籍,看得出神,脸上的神色很是冷峻。
天已经狠了,阴沉沉的,四下里已经成了一股子黄褐色。
奈莳嬷嬷下意识上千,添了添灯。
灯火忽而盛了,花珑放下书,朝着奈莳嬷嬷瞧了一眼。
她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