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只是笑,并不吭声。
在迈出云甯殿的那一刹那,风长栖的心里涌出了一股子莫名的感觉,说是悲凉算不上,说是欢喜也说不上,酸楚得厉害,直逼鼻腔,几乎将她的眼泪逼了出来。
许是花珑的意思,依着阿蘅在宫里的门道是弄不到那么好的马车的。
很大,里头还生着小小熏笼,风长栖手里拿着珐琅瓷的暖炉,拥着大氅,浑身上下暖融融一片。
原本去惊云司只要一炷香的功夫,可是这一回,竟然走了半个时辰还未到。
司缨刚撩开帘栊准备问,哪里知道就看到外头白蒙蒙一片。
原是下了雪,这才刚入冬。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极早,又大又密,好似是天正中缺了一块,窟窿大的眼儿,漱漱落下鹅毛大雪。
城里的灯火也比往日要早起了,隔着厚厚的雪帘,只能看到微弱的光晕,一圈圈漾了开来。
天上地下都是白茫茫一片,风长栖哈了一口气,周遭都氤氲着一团白雾。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哈着白气,走街串巷。孩童更是欢心,跑来跑去,脸上都带着笑。
风长栖伸出手,接了几片雪叶子。
“再过些许时日,就是年关了。”
风长栖想到去年年关,他们惊云司一等过得好生欢喜。
今年不知会如何。
还未到惊云司,马车就停了。
风长栖正觉着奇怪,就见司缨笑了笑,“公主,公子来了。”
“嗯?”风长栖胸口一颤,总觉着心里某个地方正在迅速塌陷,叫她无所适从,小脸儿红霞飞升,一双水眸,雾蒙蒙一片。只是因为这些时日瘦削了许多,看起来平添了一股子柔弱,叫人见着便忍不住想怜惜一番。
司缨很是识相地走了下去,不多时,玉无望上了马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