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力道一卷,顿时横拖出数尺,一只脚都被甩在了石台外面。
他竭力稳定着藤索,但是只靠拉力很难与横风的剪切力对抗。
好在风去得也快,他又被活生生拖拽回了原位。
元纯陀双腿未来得及勾住藤蔓,两条修长的玉腿就在庆云的眼前飘来荡去,若在平时必也是一番旖旎。
可是庆云此时哪里有心情去欣赏,他深知元小姐眼下命悬一线,整个身体的重量,只靠双手,能撑到几时?
他颜测风速,感觉拂面风丝最弱的当口,大喝一声,
“跳!”
元纯陀想也没想,便双手一松,直落而下。
其实这并非是她盲目,而是她的手掌已被磨得鲜血淋漓,再也支撑不住,索性一赌。
庆云双臂用力一扯藤索,借力起身,趁势揽住下落中元纯陀的纤腰,向石台内侧滚倒。
元纯陀虽然比庆云大了许多,究竟还是未出阁的女子,
被男人这样抱住,顿时大窘,心中自然生出抗拒的念头,扭动身体不住挣扎,
只滚了几圈,便将庆云重重地甩了出去。
庆云的额头嘭地撞在石壁上,鲜血淋漓。
但他既未抱怨,也未辩解,只是赶去扶那绳索,再次向峰顶的同伴摇起了讯号。
不一会儿,又有人上了藤蔓,庆云再次仰倒扶藤。
他额头沥血未干,和着汗水,画出道道朱痕。
元纯陀终是识得大体,知道这个男孩儿方才对自己并无半分不敬的意思。
那小充华与他也非亲非故,可是看庆云这副卖力的样子,定是出自少年善良质朴的本心。
于是,她终于放下了心头最后的芥蒂,脑海里也再未翻起过因元悲之死引发的怨尤。
庆云的努力和执着,不但教会她放下心结,甚至让她放弃了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