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吸气!”
觉法在沉浮之间,不停变换着指令。
庆云每次按照觉法的号令施为,都会感觉脚下松弹绵软,如踏中云雾,
觉法的托力及时送来,旋即便可腾身而起。
那吐气与闭气的时机都选择得恰到好处,
吸取时天地间的元气仿佛不请自来,
呼出时又恰好是顺风吐息毫无阻碍。
此时月光下的奔跑,仿佛是吸食了王母神药的嫦娥,正在感受那种肉体即将脱离束缚的过程,伴着有节奏的催促和指引,似是随时都可能飞升,将灵魂在一阵战栗中抽离。
那阵战栗来的非常忽然,非常激烈。
庆云只觉得两股热浪从两侧腰眼炸开,
换用现代语言,就是肾上腺素瞬间大量分泌,
然后失重的感觉遍布全身,五脏六腑都像被浸在了温水当中。
他睁开眼睛,发现月亮的尺寸正在变大,他似乎真的飞了起来!
他的惊叫声划过夜空,在角羽之间不住颤抖,但自己却完全听不到。
当他的身体达到最高点,忽然一个停顿,转而向下坠落,
这个过程只是一瞬,但对于庆云来说却如万年漫长,所有的景物均在这一刻定格。
当他的目光转而俯瞰,便能清晰的看到七名黑衣人,自七个角度,以七种不同的姿势凝在空中;
四下的树枝随风弯折,却没有摆动;
被惊起的夜枭怒目圆睁,双翅都未来得及打开,呈捧腹状飘浮在梢头。
银色月光下,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
除了一道残影——
藏青色的僧袍划出泼墨般的拳意,七起七落,便在一气间呵成。
庆云的身体忽而如流星般砸落,视线逐渐模糊,贯耳的风声不断加剧,直到近乎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