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卷入这桩恩怨,但偏巧天意弄人,无从避免。
这冯家既是重臣,又是外戚。
庆轲以养伤为理由在冯府住了段时日,一来可以甩开秦舞阳的监视,二来可以了解一些秦宫的情报,这三来又安知未藏了一些私心呢?
黎伯并未对庆轲有什么防备,只以为义弟有出仕的念头,因此在庆轲问及秦国官制、兵制的时候便也没有什么保留。
冯家世侍于秦,当今秦王政又是难得的有为之君,黎伯在讲解时自然而然地就会留露出对秦王的崇敬和赞美。
不厌其烦地分说当今秦王如何变法激励工商,强兵利弩,大兴文教,重视人才。
他的抱负并非局限于一城一地,而是憧憬消除诸国隔阂,建立一个货币文字统一,可以自由商贸互通有无的盛世。
无论姬姜嬴芈子姒己任,混八姓为一族,言华夏而无它。
然后教化西戎灌溉,筑狼烟台以固北疆,出东海镇南蛮,攘四夷,安天下……
听冯黎说得多了,有时庆轲自己也不免思忖。
相比秦王的远大抱负,齐燕诸国的眼光不过在边境一城一地,亦或周天子祭祀时唱名的先后顺序,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虑天下民生,统筹诸国工商,这样的想法,此前从来没有在庆轲的脑海里出现过,也没听说还有哪位国君以此为志。
引秦攻燕的计策,虽然短期内齐国必然获利,可是如果其中有一方不堪一击,就如同螳螂举臂去抵挡疾驰的车轮,当汁浆涂地之后,强大的惯性会不会带动车轮继续碾压下去呢?
不,这不可能!秦国虽强,未必强得过齐楚。
赵国虽然几近亡国,但是虞卿已经合盟燕魏,也并非没有实力与秦一战。
秦国的车轮来势虽疾,拦在它面前的却不是螳螂,而是道道鹿角桩。
在庆轲单独行动的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