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今年年初的元宵节,爹娘坐在北疆的白杨树下,他们喝酒赏月,享受着难得的清宁。
她跑上前,气呼呼的夺过顾盛霆的酒壶。
“哼哼,爹娘,你们竟然背着我在这儿喝美酒也不叫我,到底是多好的酒来着?”
“裳裳,二十年前的今日,爹就是喝了这至烈的酒才认识了你娘,今晚我们只是……”
顾盛霆话还没说完,她已经仰头将酒喝下。
平日里的她也喝过不少酒,但是果酒居多,没想到这一壶,竟然是最高浓度的酒。
“咳咳咳咳,好辣好辣!”
她呛得放下酒壶在地上跳来跳去。
顾盛霆连忙起身,“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可他口吻里没有丝毫责备,说着递给她一块水果。
“盛霆,这时候你怎么能让裳裳吃水果?吃进去该得多难吃?裳裳,快先喝口水漱漱口。”
她娘一边给她擦脸上的眼泪,一边递水给她。
凤九遥想到那画面,唇畔不由自主勾起浅浅温馨的弧度。
可笑着笑着,眼泪更加肆意的流淌。
她仰头又喝了口酒,呛得她五官紧拧在一起,清秀的面容间泪水纵横交错。
可是再也没有人喂她水果,再也没有人给她擦眼泪了……
这一生,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爹娘了……
凤九遥努力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越是忍着,喉咙越是干燎干燎的难受,宛若哽了块咯人的石头。
她只能继续灌酒,努力缓解身体和心脏传来的剧痛。
渐渐的,地上堆满了酒壶,她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无力的趴在小桌上。
“皇婶,你怎么了?”
耳畔忽然传来清朗沉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