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爸说:“这么多年,这是我听到你说得最混的一句话!什么叫不打算从政?不要以这句话遮盖你的不足!你从事什么工作,在一定范围内,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力,但不能动不动就拿这话当借口,我当初……当初……”
干爸突然不好往下说了,他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当初在你父母的坟前是这样跟他们保证的,不但要把你养大成人,还要让你有所建树,你倒好……”
听他提到父母,谭青的眼圈红了,她摇着干爸的胳膊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气您,我就是那么……那么一说……”
“这种话我希望你是最后一次说,完成我对你父母的承诺,是需要我们两个人来努力的,他们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看着我们……”
干爸说道这里,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摇摇头,紧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谭青赶忙说道:“干爸,对不起,以后保证不说了,也不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了,行不行啊,您倒是说话呀——”
路牧辛此时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有些话,也许这辈子都不能跟谭青说。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波涛般地涌动。
最近,他总是有这种波涛汹涌般的感觉,也许是真的老了。
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被吓坏了的谭青,勉强冲他笑一下,说道:“我没事,你们回吧。”
谭青说:“我不走,我要在这陪您。”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不方便,我又不是不能自理,再说还有护士,别忘了干爸住的可是特需病房。”
干妈也说:“咱们走吧,你们唠得时间够长的了,也让你干爸歇会。”
谭青心事重重地随着干妈回了家。
晚睡前,她躺在床上,回忆着干爸的教训,总是有一丝丝的委屈,今天,干爸再次提到她的父母,虽然当年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