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救治的人是谁,他会不会丢下手术刀,撒手不管她?或者,依照他的个性,应该以牙还牙才是!
她记得沈让最后一次出现在她和陆屹楠面前,目光冷冽得如同一只豹子,恨不得当即将她吞食入腹!沈让发狠地将法院传票摔在陆屹楠面前,冷哼道:“我他娘给我起名字的时候一定已经料到了今天!陆屹楠,这个女人,我沈让消受不起,让给你了!”
大学毕业之后,沈让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里,从此消失在钟可情和陆屹楠的生活之中。钟可情开始是窃喜,但越到后来则越是惭愧……
青葱岁月里,谁没有做过那么一两件错事,对不起那么一两个人。钟可情所做的错事,全发生在沈让身上,上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
钟可情听说,他这次给她做的是腹腔镜手术,动得刀子很小,伤口也就拇指大小,很快就会恢复,应该不会影响到高考。
沈让浑身酒气,握着手术刀的手,却稳如磐石,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刚刚喝了酒的人。
沈让是因为她,才报了c大。钟可情一直以为,他离开了她,绝对不会从医,然而事实总是叫人琢磨不透。沈让不但从医了,还成为一位如此有个性的医生,每逢做手术,他必须要把自己灌醉,就好像不喝酒,他没办法拿手术刀似的。
宾馆里头有空调,丁宁刚要去开,便被沈让喝止住:“患盲肠炎的病人不能吹冷风,待会儿要是这小丫头感冒发烧了,贺迟非拆了我的皮不可……”
六月的天气,热得窗外的知了叫得嗓子都要破了,宾馆里,房门紧闭,根本没有沈让先前说得那样惬意。
被拐带过来的小护士果真是个新手,忙这儿忙那儿,偏偏就是忙不到点子上。
钟可情打得是局部麻醉,意识还很清醒。
沈让双目对着仪器,聚精会神地切割着她体内发炎的部位,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