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
谈书墨真诚地望向书音,“我信。”
被他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书音的情绪缓和了许多,“那我跟你聊点真实的。”
书音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被接回书家那两年,我经常睡地下仓库。”
谈书墨手里的笔顿了顿,继续保持着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专业态度,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同情,而是轻声询问,“是你自愿的吗?”
书音摇摇头,“不是。和我后妈有冲突,然后被我爸关进来的。”
一开始不习惯在谈书墨面前说“我爸”这两个字,说多了以后,反而觉得这两个字说起来很过瘾,随时随地都在提醒自己,谈书墨是她的父亲,一个不配做父亲的父亲。
谈书墨试探性发问:“仓库有灯吗?”
“记不清了”,书音扯了扯嘴角,“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我我只记得是和我后妈发生了冲突被关进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冲突,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那个地下仓库,我现在都不敢进来。”
“那你之前说小时候摸过蜘蛛和老鼠,是在地下室吗?”
书音再度摇头,“应该是吧我不记得在哪里摸过了,但是摸那些东西的触感,我记得很清楚。”
书音说着,不由自主地动手开始抠手臂。
“很痒吗?”谈书墨看着她的胳膊。
“嗯?”书音愣了一下,才顺着谈书墨的目光低头。
彼时,她的手背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抓出了一道一道的红痕。
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在抓自己的肉。
“想到什么了?”谈书墨问。
书音把手指蜷起来,握成拳头,“没有。”
“能描述一下那个地下仓库的环境吗?”
“什么都没有。”说是仓库,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