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睛,对上燕辞黑沉的眸,从他高冷的神色里,解读出了直白的怒意。
明明刚刚在“梦里”,神情还挺温柔的男人,一转眼又变成了一座难以融化的冰山。
看在他刚才配合自己演戏的份上,书音哄他:“你放心,怎么也是睡过一张床的人了,我要是挂了,一定把遗产全留给你。”
这话不但没哄到燕辞,反而彻底把人惹怒了。他突然起身,把凳子撞得往后滑了小半米,凳子腿在地砖上拖拽的声音,又尖又刺耳,吓得书音猛地一激灵。
“你”
她嘴里刚蹦出一个字,燕辞就已经面无表情的走出了病房。
“什么臭脾气!”书音撇撇嘴,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巴黎的秋天一点都不美,除了呼啸的冷风,就是雪白的墙壁,就连医院,都不如国内的有人情味。要是住在国内,遇到热情的大爷、大妈,还能天南海北的侃两句。在这里,她就只能躺在病床上数落叶。
在数到第十三片的时候,凯莎回来了。她把买来的流食依次排开,轻声问:“主编,燕先生走了啊?”
“管他做什么!”书音拿着小勺子,问,“怎么就我们这一张病床?”
不都说国外看病难,预约久吗?
这房间,有沙发,有茶几,还有饮水器,怎么看也不像普通病房的样子。
凯莎说:“因为这是vip病房啊。”
vip?
不等书音发出疑问,凯莎就自顾自地说开了,“这段时间换季,医院病人太多了,床位不够,昨天我们把你送进来的时候,是在走廊租的床位。燕先生过来找了相熟的医生,才把你转到vip病房来的。”
提起燕辞,凯莎这嘴巴叭叭叭的,就没打算停下来,“你昨天休克被送到医院的事情,今天一早就在国内上了热搜,燕先生是下午两点左右到的。算算时差,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