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病房里大半部分的人,她都有这种感觉。
熟悉,却记得起对方是谁。
他们在哪里见过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小爱。
她记得。
那是她的女儿,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严从正若无其事嬉笑着在病房内待了大半个小时,出去后叹了口气拨了通电话。
“快到了吗?”云潇醒后他就立刻通知了对方,他相信,以对方的行事,眼下应该是要到了。“你做好心理准备,昏迷这么久,对她的大脑多少会有些损伤。”
刚刚在病房里,他问云潇还记不记得他,就是一种隐晦的试探。
电话那头淡淡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大约十几分钟后,傅亦行进到云潇的房间。
她还清醒着,小爱陪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说着这一个多月的经过。
苏凌乔一直安静陪着,没有作声,只是眸光温暖。
大脑停摆了一个多月,云潇时常容易恍惚。她只能靠着小爱的叙述,零星拼凑出一些画面,来大致了解这些日子是什么情况。
外头的雪依旧下得欢快,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倒也感觉不出外头的冷意。
苏凌乔替她将病床划高了一些,她半坐着,一直迷迷糊糊,直到看见傅亦行。
大雪天,他没有围围巾,甚至没有穿外套,就穿着那么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出现在了医院。
这个男人,他难道不冷吗?
云潇有些困惑,心底却忽然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心疼。
小爱看见他,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松开云潇的手,迅速跑到傅亦行身边。他抱起她走到云潇床边,动作娴熟自然,仿佛已经试过成千上万遍。
“睡够了?”他出声,黑眸中的光亮,比任何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