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下去了。
对于云潇现在的状况,傅亦行的恼怒不比对方少。
他现在还能用理智跟傅薄俞对话,全因云潇还剩一口气。一旦她熬不下去死了,他疯起来不会比傅薄俞好到哪里。
“现在跳下去,你赌得是天意。跟着云潇下飞机,你还是将一切寄托在别人身上。”傅亦行站在窗边,言辞锋利如刀,“不管怎么选,你都是失败者。”
这世界上能牵动傅薄俞情绪的只有两人。
他最爱的云潇。
以及,他最憎恶的傅亦行。
傅薄俞挂断了电话。
他们的沟通并没有取得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傅念阳抿了抿唇,见对方神色阴郁得吓人,一时又不敢再开口。
飞机内的气氛,再次恢复压抑和紧绷。
没有人敢出声,甚至不敢大口喘气。
这时,随行的医生皱眉开了口,“太太发烧了。”
游轮那样的环境,伤口又那么不深,她被感染是意料中的事。她中了那么一刀,若是得不到好的医疗救助,那和刺中致命位置没什么差别,都是致命的。
眼下,她必须立刻得到救治。
可这难如登天。
傅亦行的话没有说错,如果云潇熬不住了呢?
他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中途寻到好位置跳伞,或许还有一半的机会。
但,逼着他将命运交给上天,这对傅薄俞而言与屈辱无异。
那是将他引以为傲的尊严踩在脚下,让他堕落到和那些他从来都视为蝼蚁的人为伍。
这是一种人格的侮辱。
傅亦行深深了解这一点。
离a城至少还有三个半小时的飞行距离,傅薄俞忽然发现,他的命运,似乎突然之间走到了尽头了。
“怎么办?”傅念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