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没看到,西家瘫子今天终于出家门了!”
“真的?”
“我还能蒙你?我可亲眼瞧见了,他爹用板车推着他出门,一直往村口去了,看样子,好像是赶城去了。”
东街长舌妇,浣衣市井坳。
夕阳西下,大坎村几个老妇人坐在村口碌碡上,一边择着螺旋叶冬葵嫩叶部分,一边窃窃私语,声音忽高忽低。
“估摸着又是求医师去了吧?”
“求医师有什么用?这都求多少医师了?我看他那病,除了法师老爷,没人能治好。”
“可不是,想让法师老爷出手,没个上千大钱能下来?别怪我说话难听,把他一家全卖了,还不能不能卖一个大钱。”
妇人说的大钱,正是金币的俗称。
“那瘫子生下来时,我瞧着就不对劲,看着可渗人了。你瞅瞅,现在成什么样了?天天躺在家里,不干活,吃白饭不说,还不能离人,天天还得占人照顾着。你们是没进过他家呦,哎呦,那屎啊尿啊,全在榻上,恶心死了,我都说不出口。”
“可不是,要我说,那瘫子就是个讨债鬼,就该推到荒野里任他自生自灭。”
“哎,你们说,今儿老西不会是把他……”
几个妇人议论到这,猛然闭上嘴巴,面面相觑之余,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错愕,以及……大兴奋。
“咦,说老西,老西来,那不正是老西吗?”
就在这时,几个妇人猛然瞧见村口出现一道推车的身影。
橘色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嚼舌根子的老西家。
老妇人闭上嘴巴,待老西推车板车靠近,一位妇人慈眉善目道:“老西这是赶城呐?”
说着,目光瞄了一眼板车。
板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