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亦是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介意平王的这种逐个嫁祸的方式,本能的第一时间要把平王也一起拉下水,却忽略了这一次正是解决晟王这块心病的最好时机。
可竟然就被他这样错过了。
接到皇上那恨铁不成钢的冷冷目光,太子暗暗的握拳,坐在桌上不再言语,皇上没什么表情的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时说道:“母后,今日是您老人家的八十大寿,这些儿孙之间的事还是待到明日再说罢。”
太后这时却已经起身,凤头拐杖在地面上敲出一声震慑人心的重响,皇帝一听,侧过头见太后并没有要罢休的意思,便蹙了蹙眉:“母后,您这是?”
“既然难得今日众将士和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再有各国使臣同殿为哀家贺寿,哀家自是心中欣喜,可这数年来几个皇子间的纷争不断,几度扯上哀家的何氏宗戚,那么哀家即日就在此当着众卿家的面将此事好好论断出个所以然来。”太后双目炯然忽然扫向那坐回到了位置上脸色有所收敛的太子,再又看了看暗暗皱眉有些不悦的皇帝,然后冷冷的转眼,直视向大殿正中的晟王楼晏。
“老十六,哀家知道你这些年远居漠北,不仅严守边关保一方百姓安泰,亦是修身养性从未干涉皇城之事,皇帝接连给你发了十几道圣旨你才不得不在今年动身回朝,而今又逢哀家八十寿辰,哀家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回来,已是万分知足。”
太后的声音缓慢低沉,却是极有威慑力,如今皇帝之所以与太后暗中较近,正是因为太后身后的何氏宗亲支持平王一党更又独霸专权,整个元恒皇朝有一半的权势都被太后所掌,而此时,大殿中鸦雀无声,连乐声都已停止。
楼晏却只是徐徐缓缓的扬了扬嘴角,对太后以着晚辈的角度恭敬的作了个揖,轻声道:“太后言重了,孙儿既掌我元恒皇朝数十万兵马,留在漠北平定北地镇守北关本就是份内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