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血腥的红尘里,注定会随之沉浮,无法轻易摆脱。”
九月顿了顿,盯着楼辞远眼中那丝温和的浅笑。
仿佛能看见,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满是绿草清香的高墙内,满园的绿藤青花,巨大的榕树之下,病弱纤瘦的小小少年跪在木盆前,为他那已经年老去的母亲打理妆发,母亲发间那一缕缕泛白的发丝被个子小小的少年握在掌心,直到年华渐远,少年逐渐长大成人,手中再也握不到那些如雪的银丝。
就如同他所说,这个世界本就是一片虚幻空花,太多东西在眼前遮蔽了人的双眼,在这皇族中人的人生里,在这血腥红尘中,由年少直到如今,一身的病仍未煺去,可在这流水般的日子里,纵使脚下布满荆棘,却仍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所以,这皇族之中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简单。
九月凝视着楼辞远:“卷入这乱世红尘不是你的错,不过世子,你可有害过人?”
楼辞远轻笑,看着她的眼睛:“怎样算是害过人?”
“比如,将一个无辜的生命弃于荒山野岭之中,比如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因为自私自利的原因而谋财害命,或是……”
“没有。”楼辞远轻笑着回答,似是觉得她举的这种例子有些不切实际,笑的有些无奈。
他的眼神很是干净和澄明,九月注视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没有就好。”
“月儿难道是怕被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我不怕,我怕的是这一世活的不够潇洒自在,我怕的是经常看不透人心而逐渐将自己也封闭起来,走的越小心,活的越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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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有丝蒙蒙的光亮,从窗外飘进来的味道都是浓郁的烧焦味儿。
沉塘已经帮九月将身上几处烫伤的地方上过药也帮她换过了衣服,九月因为身上的疼痛而睡不着,在窗前枯坐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