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赶忙弯腰。

但已经慢了，顾菡烟已经捡了起来，递给她。

女孩儿眼眶瞬间朦胧，伸手接过低下头，“谢谢你顾小姐。”

她声音有些软，顾菡烟单凭着她的相貌与细细声音，就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个性子极为软的人，不都说面由心生么？

此刻她眸眼微微泛红，让顾菡烟想起了曾经体会到的那句话。

只有生活在最底层，体会过世间的人情冷暖，感受过生活所带来的无力感，才会那么容易红眼吧。

顾菡烟从小出身名门，可不受这个世界优待的她，也曾体会过生活鞭打在她身上的疼痛感觉。

虽然不能体会女孩儿经历过什么，但是一定很不容易吧。

她看着女孩儿顿了顿，突然问：“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是什么吗？”

女孩儿看了一眼顾菡烟，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抿唇回答，“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不被认可。”

顾菡烟轻摇头，“不，是活着。”

女孩儿诧异，眼底有迷茫，不懂的看着顾菡烟。

顾菡烟看了一眼她拿着文件微微肿胀的手指，似乎是被什么烫伤了，心底了然明白了女孩儿的情绪来源。

小时候都期待长大，但真的长大了就会明白什么叫残酷。

职场绝对是人这一生当中最能教会人生存技巧的地方。

女孩儿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把手指头缩到文件底下。

顾菡烟眼底划过暗涌，抬眸对上女孩儿的眼，“我们很多人都会面对这样的问题，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但总会过去的不是吗？可活着却每天要面对很多需要解决的事情，不是更难吗？可我们依然活着，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女孩儿也想问。

她眼眸此刻还是清澈的，顾菡烟很难想象未来的这双眼睛会蒙上一层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