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胆怯懦弱无能的割据政权罢了。
辛弃疾听了苏咏霖的诉说之后,满是惊疑不定,只觉得难以想象。
“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这样?当初,祖父何等英姿勃发,一腔热血相助岳将军北伐,不惜性命与金贼死战,到最后,却是一场空,岳将军被害死了,祖父也没了念想。
我不知道祖父是怎么走向贩私盐之路的,但是我想,那应该是祖父在北伐念想破灭之后所能找到的唯一的反抗之路,祖父或许是想要以此表达对宋国的不满。”
苏咏霖叹息道:“宋国对北伐志士的不满和压制已经不是三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事情,分明是自己的故土,却不让自己的军队去收复,反而拱手让人,这是什么做法?”
辛弃疾瞪着眼睛坐在苏咏霖的对面,宛若一座雕塑,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难解的问题。
看着辛弃疾困惑的姿态,苏咏霖觉得自己应该加点什么东西。
“后来我认真仔细的思考了一阵,才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
辛弃疾抬眼看着苏咏霖。
“敢问苏帅,什么问题?”
“一个显而易见的根基的问题。”
苏咏霖用手指沾了杯中剩下的酒,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
“这是淮南,这是淮北,大体上,就是如今的宋金国界线。”
辛弃疾点了点头。
“靖康之前,宋国统治淮南淮北人众,朝中有南人,也有北人,北人数量多一些,南人数量少一些。”
苏咏霖接着说道:“而靖康之后,中原被金国夺走,绍兴和议之后,宋国就真的只剩下淮南之地,不复有淮北中原之地,此时此刻,幼安,你以为宋国的根基是什么?”
辛弃疾看着酒桌上的那条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