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重,再翻下去要吐了,你在找什么?”乔飞雪逮住他的手抱在怀里,“别折腾了,我困了,咱们关灯休息吧?”
“你这身上还有多少不易被发现的伤口?”
乔飞雪抓着沈墨重的手颤了颤,看着沈墨重的眼睛,他在找她身上的伤痕?可是身上的伤只是在昨天那样的场合下用来撕开宋佳慧伪善面具的工具,对她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真正的伤痕从来都不是流于表面,这么多年来,背着杀母之仇在身,她的噩梦就没有间断过,每天面对仇人却不能手刃的痛苦不亲身体验压根就不会明白。
所以,她不在乎身体上的伤有多少。
在沈墨重问出这句话之前,也没有人在乎过。
她把头藏在枕头里,逃避他的视线,被人关心的感觉当然好,可是她害怕上瘾,害怕一切不能长久存在的东西。
“乔飞雪,干嘛呢?”
乔飞雪呵呵笑了笑,把所有情绪都掩饰好之后,再次直视他的眼睛,“姐……”
接收到沈墨重杀人的视线,她立马换了称呼,“沈墨重,为了我身上的伤多踩乔家两脚吧。”
这一夜,乔飞雪睡的并不踏实,噩梦连连,梦到过去被佣人用鞭子毒打,被宋佳慧扎针,还有乔航军冷漠的把她关在小黑屋里,乔美宝和乔美玉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你就是一个拖油瓶,野种,野狗。
“我不是……不是……”
“妈……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沈墨重的睡眠很浅,乔飞雪的梦话把他吵醒,他睁开眼睛看到乔飞雪的枕头已经湿了,额头上全是汗,嘴巴里一直在说着话,表情痛苦而不安。
还是被惊着了吧,人心底里有些东西被撕开,总需要一个承受的过程。
平时越是隐忍不发的人一旦撕开了那些内在隐藏的东西,扑面而来的则是恐惧和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