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着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一时之间,恍惚起来。
段誉似乎想要睡着了,可是,只要刘渊一动,他就会警惕地抬起头来,不让刘渊靠近段青茗半步。这个不过几岁大的孩子,正用自己的坚持,来守护自己生命最重要的女人,而刘渊,也想守护,可是,段誉根本就不给他半分的机会,对于段誉过分的警惕,刘渊只好望洋兴叹。
黑夜的冷,几乎超出了人的承受极限,刘渊坐在冰凉的大石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段誉也很冷,可是因为抱着段青茗的缘故,两个人还可以互相取暖,只不过,祼—露的脊背,还是冷得不行,段誉虽然坐在那里,可一样的,浑身发抖。
几个人都希望黑夜快快过去,然而,却没有人知道,那么长的夜,太阳终究会在什么时候出来。
段誉的身上一阵发冷,又一阵发热。而怀里的段青茗身上,始终没有多少的温度,于是,段誉知道,自己怕是发烧了。
中毒、发烧、饥饿,甚至是疲劳,都在威胁着段誉的生命,于是他知道,自己挺不了多久了。
段誉惨笑着望着刘渊,说道:“等会儿,若是有人来了,你要确定是自己人而不是对手,你自己先上去,然后把我姐姐吊上去,知道么?”
刘渊勉力地点了点头,不说话。其实,他已经冷得牙齿开始打战,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一块约五尺见方的大石。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天然洞穴,洞穴不大,刚刚够三个人勉强坐着,从上面要想看到这里,可还不是一般的艰难。所以,即使段誉的求救,惊起了自己人,他也没有把握,这来的一定是自己人,而不是同时发现了信号的对手。
段誉终于忍受不住了,他趴在段青茗的身上,歪着头,再一次合上了眼睛。就在这时,几十丈的崖顶之上,忽然顺着流风传来传来了一个隐约熟悉的声音:“徒儿,徒儿,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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