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憋闷而屈辱。
可是董慧却完全没有相信她的意思,反而用更加怀疑的目光凌迟着青雪的内心。
时青雪强忍着委屈,简单地将呼文陂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到时俊和牺牲的地方,她的声音再次哑得不成样子,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时宝宁也哭了,但看向时青雪的目光却更加怨恨。
她死死盯着青雪,厉声质问:“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你有那么多机会能够拦着爹爹,不让他中计,甚至在爹爹受伤的时候,你只要再快一点就能把他救出来了……
你为什么没有做到?你不是去救援爹爹的吗?可你都做了什么?
非但没能救回爹爹,还让爹爹丧命呼文陂!
我看你根本不是去救援,而是去夺权的吧!”
时宝宁现在记着时青雪手上那块玉佩——象征着时家家主身份的玉佩——无论如何也不该由时青雪拿着!
没能及时劝阻时俊和,眼睁睁看着时俊和中了莫君皓的诡计已经成了时青雪最大的痛苦。
她曾无数次设想过如果她当时不顾一切地把时俊和拦下来,亦或者她代替时俊和追逐叛军,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青雪好不容易才从惶惶不安的自责中挣扎出来,却又被自己最亲近的亲人以此来指责,简直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刃刺入她的胸口。
把她的心脏割成一片片的。
时青雪一开始还没有反应,只是将视线转向了董慧,却发现后者也同样用谴谪甚至是怨恨的目光看她。
青雪笑了。
这笑容像一道伤口,在脸上绽放,却丝毫没有笑意,反而让人感到刺骨的疼痛。
灵堂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时宝宁的指谪,董慧的埋怨,在时青雪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上又添上一道道是深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