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音乐课,不用一问一答。
她就算听不懂,只要在那静静的听就可以了,大弦声音沉重抑扬如暴风骤雨,小弦细促轻幽、急切细碎,如人窃窃私语。嘈嘈声切切声互为交错地弹奏,就像大大小小的珍珠一颗颗掉落玉盘。
一会儿像黄鹂在花下啼鸣婉转流利,一会儿又像泉水在冰下流动滞涩不畅。好像水泉冷涩琵琶声开始凝结,凝结而不通畅声音渐渐地中断,像另有一种愁思幽恨暗暗滋生。
一曲终,魏意夸奖不断。
琵琶女沉吟着收起拨片插在琴弦中,整顿衣裳依然显出庄重的颜容,道:“今日难得遇见知音,我这一生弹奏来竖起琵琶,但好像第一次遇见知音。”
魏意遗憾:“我从前怎么没发现过你?”
她幽怨的说:“我都已经这般年岁,郎君年轻时,我便已退隐了。我年轻时,是京城负有盛名的歌女,家住在长安城东南的虾蟆陵。十三岁就已学会弹奏琵琶技艺,名字登记在教坊乐团的第一部里。每曲弹罢都令艺术大师们叹服,每次妆成都被同行歌妓们嫉妒。”
魏意:“那必然是有许多像我这样的男子为你折服,向你倾心。”
琵琶女笑了起来,依稀有年轻时候的风韵:“是了,京城的富贵子弟争着给我赏赐,每当一曲弹罢,不知要给多少彩绸。钿头银篦打节拍常常断裂粉碎,红色罗裙被酒渍染污也不后悔。年复一年都在欢笑打闹中度过,秋去春来美好的时光白白消磨。”
她的神情渐渐哀伤:“暮去朝来我年老色衰,门前车马落落稀稀,我只得嫁给商人为妻。商人只重营利,对离别看得很轻淡,上个月他到浮梁买茶办货去了,留下我在江口孤守空船,月与我作伴,绕舱的水凄寒。我在深夜阑常常梦到少年时作乐狂欢,梦中哭醒涕泪纵横污损了粉颜。然而却再也回不去了。”
魏意听了十分动情:“我能了解你的感受,我被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