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张的眼睛却在屋里看了一圈落在了桌上,桌上摆着很多宣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正反面都被用过,看得出主人很节省。
笔墨纸砚还有书籍真的很贵,哪怕他把铺子出租给白雪,也只能勉强够用,不得已要寄住在叔父家中,靠着做账房先手挣点微薄的薪资,来维持日常开销。
桌上还有尚未风干的字迹,内容是论语,这才写了一半,来给开的门。
肖张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李愈第一反应是往李府正堂方向看了看,脸上并无悲痛,声音带着沙哑:“我叔父婶子和弟弟妹妹死了?”
看来他期盼死的人还挺齐全。
肖张:“是红袖。”
李愈的脸色瞬间惨白,尝到了摘胆剜心之痛。
他一生坎坷,先是送走了父亲,在世送走了母亲,最后连祖父也亡故,叔父抢夺财产,只留给他一间铺子,他在叔父家借住,还要做账房的活,一颗心早就被打磨得坚韧。
然而在听见这个消息后,脑袋还是眩晕了半天,继而茫然的想,我是不是注定要做一个孤家寡人?是不是我克死了红袖?因为动了娶她为妻的心思,所以刑期克父一一被验证。
悲伤是暗哑的,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痛苦煎熬卡在喉咙里,只能慢慢独享。
“她是被杀死的。”
“是谁?”
肖张看着他不说话。
他咬着牙说:“不是我,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她了。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死的,死前见过谁?”
肖张:“你得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找到凶手。”
李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椅子边坐下,浑身上下无力地瘫软着。他的耳朵嗡嗡作响,阵阵耳鸣,仿佛有无数个蜜蜂在同时震动,偏偏要听得清楚别人说的每一句话,那声音甚至会不断放大,冲击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