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眼睛,“白雪,这么晚你来买药啊?”
白雪略微迟疑,“杨大夫在家吗?”
“在,屋呢。”
杨婶儿让她进屋,已经习惯大半夜有人来敲她家门。
作为村里唯一的医生,环境还是挺好的,青砖建起来的屋,四个卧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油灯也格外亮。
夏天太热,杨疾穿着短衫长裤,正在看着一本医书,发黄的书页流传了几代。
“叔,我娘肚子疼,能不能把上次的药给我一些,我用盐换。”白雪期盼的望着他。
杨疾看着面前的那罐盐,再看看风尘仆仆的小姑娘,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满身满脸的灰尘透着风尘仆仆,遮盖着一张蜡黄的脸。
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带着期盼。
杨疾心里掂量了一下盐和药的分量,不够买药,但至少本钱回来了。
他媳妇说:“家里的确没盐了,不然我得上镇子上买。”
他应了一声,起身拿了药,告诉她怎么用。
白雪深深的鞠躬,满怀感激的拿着药离开,回家的路上还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石子摔倒在地上,磕破了手心的皮儿,随便擦掉尘土,继续回家。
她熟练的升起了炉子,熬了一碗汤药。
陈三娘疼得厉害,一滴不剩的把汤药都喝了下去。望着顶梁柱一样的女儿,终于忍不住抱着孩子痛哭。
白雪知道她心里苦,毕竟她晚到一步,从此母女三人阴阳相隔。
都说孕妇切记大喜大悲,陈三娘却一个也没躲过。
白雪跟着哭的一塌糊涂,她和陈三娘不一样。
陈三娘这一辈子的基调都是苦的,多含一粒糖都觉得甜。实在活不下去,才敢稍稍反抗,然后躺在泥地里认命的看着自己的一生。
可是白雪现代人,有安全的环境,舒适的生活,和善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