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跟他们早有预谋也有关系。

他和灿灿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抓，然后灵力被毁，又被蛇妖吊在虿盆之上的。

只要有帮凶在，想救汐儿，谈何容易？

沈谦深吸一口气，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恢复灵力上，可他血红的双目，却忍不住盯着汐儿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汐儿口吐鲜血，看着汐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着汐儿娇小的身躯摇摇欲坠，如风中杨柳，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沈谦双拳紧握，指尖狠狠掐入手心，抠得手心血肉模糊。

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他只恨自己无能。

眼睁睁看着汐儿受苦，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灿灿虽然一直都表现得很冷静，但他的小手，自始至终都是颤抖着的。

冷烟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精致的脸上全是泪水。

怕干扰到汐儿，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偷偷摸摸抹着眼泪。

最冷静的怕是只有封似锦了。

然而细看之下，他的眼中也充满了忧伤。

无论是守卫疆土的顾青楹，还是为国为民的云汐，都不该是这样的死法。

就算要死，她也该轰轰烈烈名垂青史。

而不是如此憋屈地死在蛇窝里！

最可怕的是，蛇妖一旦占据了云汐的身体，她便会以云汐的身份活在人世间。

届时，蛇妖所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祸害百姓的事，全都会记在云汐头上。

云汐两世清名，金戈铁马，悬壶济世，保家卫国，生死无惧，到头来，却要落得一个人人唾弃的千古骂名。

封似锦执掌刑部多年，公正二字早已刻入骨髓，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起悲剧发生，无能为力，心中的绝望和痛苦，实在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