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杜容芷,后者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只是神情呆滞地坐在床上,昏黄的灯光越发衬得那张消瘦的小脸儿苍白得好似透明一般……
安嬷嬷点点头,不忍再多看杜容芷一眼,只哽咽着劝道,“那少夫人好好睡,奴婢就先退下了……”说罢背过身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杜容芷却再也没了睡意。
她睁着空洞的眼睛,一遍遍摩挲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
曾几何时,他笑说要为她暖一辈子床……那声音真切得宛如昨日,可如今陪伴她的,却只有冰冷的被褥……
绣姑亦不敢多劝,只在旁边默默地守着。
也不知主仆俩就这般坐了多久,直到天边终于露出一丝微弱的光亮,杜容芷却好像想起了什么,披了件衣裳就要下床。
本已经昏昏欲睡的绣姑见状一个激灵站起来,连忙去扶她,“少夫人可是要去解手?”
她曾听安嬷嬷说少夫人患过很严重的情志病,虽已经治好却最怕受到刺激,不然随时可能复发……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日子她们几个排了几班,每晚轮流在她屋外守夜……自己可不能疏忽了。
杜容芷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伸手拂开她,单薄的身子如风中残叶,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绣姑心头一滞,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
杜容芷进了莞姐儿的屋子。
外间的乳母已经睡得极沉,有规律地发出一声声轻微的鼾声。
杜容芷无声无息地走进内室,床上的小家伙睡得正香,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跟个小苹果似的,煞是可爱。
杜容芷坐在床头端详了好一会儿,方抽出帕子温柔地擦去女儿额头上的汗珠,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待进了静哥儿的屋子,也依旧如此。
倒是今晚值夜的青荷十分警觉,她睡眼惺忪地站起来,见来人是杜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