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轻轻地点头,直了身子,恢复了刚才的声量:“三夫人不是支使着大少爷做这,就是支使着大少爷做那。大少爷一会要去给三夫人请大夫”一会儿要去抓药,一会儿家里的银子不够了要去银楼兑银票”每天忙得转得团团转。有时候和大少奶奶遇见了,也不过是点个头。
“不仅如此,三夫人还常常趁着大少爷不在家的时候对大少奶奶冷嘲热讽或指桑骂槐树一番,让大少奶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没个安生的时候。大少爷要是在家呢,三夫人就时不时地哭一上场,不是说自己命苦,到老了还要受儿子、媳妇的气,就是可怜俭哥儿受了大少***连累”连个媳妇都说不上。等她死,怎么有脸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的。
“这样闹了几天,大少奶奶算着殿试的日子过了,就差人请了方家舅爷来。两个人在屋里说了大半天的话,方家舅爷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
十一娘想到小丫鬟拿了方氏的对牌才敢行事,又想到杏娇看方氏的脸色才敢去倒茶……思付道:“三夫人回来以后”就这样每天闹腾,没干点别的事?”,宋妈妈有些不解,揣测着十一娘的心思道:“三夫人回来后哪里也没有去,每天就在家里,逼着大少爷休妻。”
十一娘见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沉吟道:“要是我没有记错,三井胡同的这些妇仆,好像都是大少***陪房吧?既然是大少***陪嫁,徐家一不给月例,二不负担嚼用。三夫人有什么事”只是指使不动吧?和你说话的这些小丫鬟都是些什么人,你可打听清楚了?”
宋妈妈明白过来,忙道:“我也是怕方家的陪嫁向着大少奶奶说话,所以特意挑了跟三夫人从山阳回来的小丫鬟说话。据说三井胡同服侍的人虽然大部分都是大少***陪房,可大少奶奶对她们这些在三夫人面前服侍的人却很是恭敬,正屋里传出去的话,从来不曾怠慢。语言中对大少奶奶都很是推崇。说大少奶奶不愧是江南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