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罗振兴等人回来了,赶过来问大太太的情况。
知道大太太没什么事,四娘、五娘、七娘就围着讲起元娘的祭礼来:“……皇后娘娘的不算什么稀罕,不过是三牲六礼,有个叫什么杨文雄的都指挥使,送来的东西那才叫丰厚。猪羊祭品、金银山、缎帛彩缯、冥纸炷香,有一百多抬呢!”
大太太却问:“知道文家都送了些什么祭礼?”
大家面面相觑。大『奶』『奶』却坦然地道:“只不过送了些猪羊祭品,抬了九台。”
大太太点了点头。
现在元娘去了,大伯母肯定是忌讳文家吧?
四娘觉得自己好像看中了大太太的心思,就笑着起身告辞:“今天『色』不早了,明天再来看大伯母。”
大太太也不留,由大『奶』『奶』送了出去。然后对留在屋里的十一娘道:“扬州文家,当年攀上了徐家,靠着徐家做内务府的生意,南边的织造,北边的马场都有涉及……却还能这样的低调,十分难得。”说着,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十一娘一眼,“要知道,送祭品都是些台面上的东西,送到帐房的才是真金白银。”
十一娘愕然。
大太太……是在教导自己怎样处事吗?
她又想到大太太那句“两眼一抹黑”的话……难道是指自己?
从那以后,大太太果然常要十一娘在身边服侍,还不时讲些徐家的事。
十一娘虽然很认真地听着,却并不把它当成唯一的标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看事情的层面和理解事情的方式。
从头七到五七,三姑六眷都要再去祭拜一番。所以三月二十五日,罗家的人又去了一趟徐府。十一娘依旧被留下来照顾大太太——大太太的呕吐好了很多,人却总是没精神,可能身体无恙了,但元娘的去逝给她的精神打击太大了的原故吧!
十一娘在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