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死了。”安德鲁厉声喝道,“所以我有资格替他出头代言!”
学生们都笑了,斯提尔卡气呼呼地不开腔了。小伙子其实挺聪明,安德鲁料定他的加尔文信仰撑不到他研究生毕业。当然,抛弃这个信仰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
“talman,代言人,”普利克特道,“你说得仿佛这种假设情况当真出现了一样,难道猪仔们真的杀害了外星人类学家?”
安德鲁沉重地点点头,“是的,是真的。”
太让人不安了:三千年前虫人冲突的巨响又回荡在大家的脑海中。
“好好看看这种时候的你们。”安德鲁道,“你们会发现,在对异族屠灭者安德的憎恶之下,在对虫族之死的痛悼之下,还埋藏着某种东西,某种比较丑恶的东西:你们害怕陌生人,无论他是生人还是异乡人。只要你们知道他杀死了某个你认识、尊敬的人,你们就再也不会在意他的外形了。从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异种,甚至更邪恶,成了djur,嘴里淌着涎水、出没于夜间的可怕的野兽。如果你握着村里惟—的—杆枪,吞噬过你伙伴的野兽又一次闯进了村子,你是扪心自问,是认为野兽们也有生存权而什么也不做呢,还是立即行动,拯救你的村庄,拯救你熟识的村民,那些信赖你的村民?”
“照你的观点,我们应该马上干掉猪仔,哪怕他们处于原始阶段,根本无力自卫!”斯提尔卡喊了起来。,
“我的观点?我有什么观点?我只不过问了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还成不了观点,除非你觉得自己知道答案。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斯提尔卡,你不知道答案。大家好好想想吧。下课。”
“我们明天继续讨论吗?”学生们问。
“只要你们愿意。”安德鲁答道。但他知道,就算学生们明天继续讨论,他也不会参加了。对他们来说,异族屠灭者安德只是哲学辩驳中的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