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再擦去四滴,马上又啪搭啪搭地滚落六滴,夏侯如意终于忍耐不住,“哇”地一声,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有如黄河溃堤,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她在别人的屋檐下,也不敢哭太大声,抽抽咽咽了好一阵子,这才逐渐平复下来。一抬头,那张铺在桌面上的纸,又湿又皱,已经不能书写了。
夏侯如意随手揉掉,有些气恼自己的不够坚强。眼见家书写不成,一时又不想出房门去拿纸,索性转身进了内房,钻进了床上的被窝。
才躺没多久,忽听得门外有人敲门,喊道:“如意师妹,如意师妹!”夏侯如意只将头伸出被窝,喊道:“谁呀?”那声音道:“是我!”夏侯如意心里嘀咕:
“我,我,我,我是谁啊?”实在不愿下床。但是天色尚早,若是让人知道她这么早就休息,一状告到淳于中面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着外头那人又继续敲门,不禁觉得心烦意乱,直嚷道:“来了,来了。”走到门边,续问道:“你到底是谁啊?”门外那人道:“是我啊,如意师妹。”夏侯如意懒得再问,收拾好心情,直接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瘦瘦干干的青年,冲着她傻笑。
夏侯如意见是自己的六师兄黄轩,便道:“原来是你啊,六师兄。有什么事吗?”
淳于中成名很早,所收的几个弟子,现在也都有相当年纪了,若不是夏侯仪的面子,淳于中实在不太可能再收夏侯如意为徒。那黄轩拜在淳于中门下时年纪尚小,所以虽然入门已经十年,但年纪却大不了夏侯如意几岁,在这再世堂中,是少数几个愿意跟她攀谈的人。不过夏侯如意对他是兴趣缺缺,原本欠佳的心情,这会儿更加低落。
黄轩不察,笑道:“师父要我来告诉你,想办法要那个姓左的小子将疗伤篇默写出来给他,他老人家晚上要挑灯研究。”夏侯如意恼道:“什么姓左的小子,姓左的小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