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白天,他仍在老地方行医,老地方吃饭,老地方睡觉,苏风沂却一直没有露面。
渐渐地,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安。
这女孩显然胆子不小。独自逃婚在外,就算脑子不笨,会些武功,毕竟还是很不安全。江湖人心险恶,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至少该到她住的客栈去打听一下,这个人是否还在?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一去,真的见到她,倒成了个索债的。她若手上无银,岂不十分尴尬?
他这才发现借钱给人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明明是人家欠自己,搞来搞来,最后倒成了自己欠人家。与其如此,倒不如当初就把那十五两银子送给她。
想过来又想过去,他还是骑着马来到清原客栈,天已经黑了。
那客栈的地上铺着清一色的十字海棠方砖,客厅的陈设古色古香。地毯爬过暗红色的枣木台阶,铺满了所有的走廊和过道。门口的柜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的老伙计,长脸暴牙,笑容极是憨厚,见他拿着马鞭,从柜台里迎出来,客客气气地弯了弯腰,殷情地道:“客倌辛苦!我们这里有上房……”
“我能打听一个人么?”子忻打断了他的话。
“哦,请问客倌想找哪一位?”
“这里是否有位姓苏的姑娘,前天早上住进来的?”
“稍等,”他拿出一个簿子,翻了几页,“哦”了一声,道,“是有这么一个人。她只交了两天的房钱,昨夜未归,今日亦不见人影。想是已经悄悄地走了。我们刚把她的房子清扫一空,给了别的住客。”
客栈有客栈的规矩。夜间入店,次日早饭后起行,算一日钞;若在午饭后才行,既算两日的房钱。大的客栈住客繁杂,一般都要预支房费。
“她可拿走了自己的行李?”
“没有。唉,公子有所不知。这里客人赖帐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