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可以放心了。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已到了挂刀归隐的时候。虽然这一生为了成功,为了镖局,他付出了可怕的代价,但他依然是沈铁箫的儿子。
铁箫一脉,在他的手上,总算是光风不减,繁荣兴旺。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一匹马拖着一辆蒙着黑布的大车缓缓地向大堂内驶来。
没有人敢阻拦它。
此马名曰“赤鸟”,乃大宛名驹。当年曾是沈泰的坐骑,又被他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五子沈静禅。
庄子里的人都知道五少爷爱马成性,这赤鸟他眼红已久,父亲送给他时,他喜出望外,爱逾性命。
五少爷出门从不离开赤鸟,当然更不会舍得让它来负重拉车。所以,赤鸟忽然这样出现在三和镖局的大门口,实在有些苦怪。
栗色的马行到门口,便停了下来。
沈泰心头忽跳,“倏”地一声站起,将桌面一拍,龙鳞大刀跳到手中,疾步走到堂外,用刀柄将车帘微微一挑。
在江湖行走多年,他的朋友多得数不清,敌人也同样数不清。所以行事格外谨慎。这诡异的马车,里面不知藏有何物。
车里静悄悄地放着一具棺材。
随之传来的,还有一股可怕的气味。
“老爷,当心有诈!”沈均无声无息地跟了过来,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沈泰的脸已微微发青,沉吟片刻,忽道:“你有多久没听见五少爷的消息了?”
“这月初九,五少爷送夫人省亲回来途经总堂,您不是还见过他一次么?”
“他骑的就是这匹马?”
“当然。”
刀光一闪,棺材的盖子飞了起来。
棺材里躺着一个完全□的男人,已死了很久,全身上下都泛出一种可怕的白色。
与其说是白色,还不如说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