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唐芃娶亲之后,两家仍然过从甚密,可是唐潜外出时,跟随他的人已经换成了唐芾。
唐芾总是静悄悄地跟在唐潜的身后,好像是他的一道影子。
“我没让他总跟着我,”唐潜解释,“可他好像很不放心。”
“可能是她母亲不放心罢,”慕容无风道,“她不是江湖中人,对江湖上的事不免恐惧。”
“其实她的胆子并不小。”终于,唐潜愉快地笑了起来,眼眸深沉,像一泓宁静的海湾:“给人动手术的时候,用刀果断。”
——唐潜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赞美自己妻子。
慕容无风凝视了他半晌,笑了笑,点头:“她原本就是云梦谷最好的大夫。”
又闲谈了片刻,唐潜忽然道:“我很担衅蘅。……你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慕容无风双眉微皱:“在我看来,他至少比子忻正常。”
“是么?”唐潜轻声道。他的声音有一丝:“什么是正常?”
在慕容无风的印象中,唐潜很少这样焦虑过。
“当一个人是自己的时候,他就是正常的。你若是肯换一种想法,就不会担心了。”
“这算不算是大夫的遁词?”唐潜转着手边的瘿杯,低低地揶谕了一句,“你治不了他,就改来治我?”
“只要有疗效就行。”慕容无风苦笑。
… …
戊子年十一月,慕容无风收到子忻的来信,说他已找了一个安静的住处,决定在那里长住两年,不问世事,专心著书。彼时子忻离开云梦谷已三年有余。夫妇闻讯大喜,询问邮差,方知信是从郴州城外的一座“玄清观”里寄出来的。
子忻在信里说,他和一位朋友一起住在观中,互相照应,生活无忧,不必担心。
他又说,玄清观里的道士,除了遵守传统的清规之外,还信奉一条奇异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