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我知道,爹爹。”儿子轻哼了一声,显得若无其事。
直到第一次走进儿子在谷外的房间,慕容无风才忽然明白,自己心目中的儿子,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慕容子忻。
他的卧室没有讲究的家俱。除了一床、一桌、一书厨、一椅之外,别无余物。倒是墙上、帐内贴满了纸片。这些纸片显然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再按照某种神秘的规则连接起来,排成图案,仿佛一道的漩涡。相比之下,这空落落的房间显得零丁简陋,倒成了这幅图画的陪衬。夫妇俩走入房内,惊诧之余,竟忘了争吵。
荷衣从地上拾起一本书,打开一看,除了封皮之外,空无一物。再打开书桌上摆着的几个纸盒,才发现里面是一张张撕开来的纸,笔墨大小不同,新旧有异,显然是从不同的书里撕出来,却又整整整齐齐地归类放在一处,上面还标了序号。
当然,撕下的全是医书。
随意抽出一张,荷衣念道:“邪从下上而盛于上者于是用附子、人参……”
慕容无风苦笑着打断她:“这是《云梦医案类编》。”
又抽出一张:“蔡诊脉弦濡而弱,曰脾胃为痛所伤……”
慕容无风道:“这是医案续编里的话。”
“好好的书,为什么要拆成这样?”
“不知道。”
“墙上贴的是什么?”
“《云梦灸经》。”
“帐子里面呢?”她从中揭下一张,拿给他。
“也是《云梦灸经》。”
“这说明咱们的儿子日夜都在研读医书,”荷衣半惊半喜,“虽然他的法子有些古怪。”
“荷衣,这些书页并非是本来的次序。”
墙上除了贴纸之外,还有几幅小画,却全是草图。依稀辨得所画的轮廓皆是某位身形枯瘦、满脸病容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