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见手臂上的要穴之处,已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大约针灸的次数过多,有几处已僵硬了起来,剩余之处,一遍青紫。他长叹一声,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
良久,他方定下心神,缓缓地道:“你不能离开这里,这孩子的病,治起来很是麻烦。”
“大夫们都说他活不过五岁,”她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突然大声地道:“可是我一点也不相信!我的儿子明明活得很好,犯起病来虽然可怕,可是每次都挺了过来。他是个有运气的人……一定能活很久!……如若一百个象他那样的孩子会有九十九个活不过五岁,他肯定就是那唯一的一个。”她恳切地看着他,道:“你信不信?”
他看见了她微笑的眼神之后隐藏的绝望,心中一阵酸痛,用力地点点头,道:“我信。”
她象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
他垂下头来,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他看上去苍白瘦小,四肢纤弱无力,却有一个很大的脑袋,与子悦十分相像。
她也把头凑了过来,盯着儿子的脸瞧个没够,一时间,两个人同时俯下身去,“砰”地一声,脑袋撞在一处。
四目相视,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发现了没有?他的样子看上去特别聪明。”
“他会说话了么?”
“不会。”她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可能是……可能是快会了。”
“别担心,有些孩子说话很晚。”他赶紧安慰她。
“他……腿……”
“嗯。”
他苦笑。那可怕的诅咒终于应验了。
他忽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瞪大眼看着他,道:“什么事?”
“你的右腹之上,第七根肋骨之下,有一道两寸长的伤痕,一共缝合了六针,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