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屋子里,捧着茶杯,陪着他说了一夜的话。
她好象一辈子也没有和男人说过那么多的话,而唐潜却一直都在微笑地听着。
他是个很安静的人,话并不多。
可他一直都听得很认真。一直都用那双雾濛濛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那双眼仿佛专为她的灵魂而设。
她不禁笑了笑,烛光闪闪,照在他高高的额头上,他一脸的虔诚与真挚。
不知为什么,她说了很多从来不与外人说的事。
小时候的事,父母的事,在扬州时的事……
“你别笑,我至今学不会扬州话。”他微笑着道。
他是一口地地道道的蜀音,与慕容无风十分相似。
“为什么?你妈妈没有教给你?”她笑着,软软地说道。
“我父亲常说,吴侬软语只能是从女孩子的口中说出来才好听。何况我小时和兄弟们一起玩耍,自然说的是和他们一样的话。”
“他们……小时候都很让着你么?”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让得很少。”他笑:“所以我很早就开始练武,我母亲怕我被人欺负,教给我的都是些厉害招式。很快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长大了兄弟们倒是经常让着我,我想主要是因为怕我父亲。”
“你的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么?”
“大概是罢。”他微哂:“人人都这么说。不过,他对我一直很慈爱,常常偷偷地带我出去吃最辣的火锅。回家的路上却又一个劲儿地叮嘱我装饿,因为我母亲总是做好了晚饭等我们回来。”
“你是说,你常常被迫一次吃两顿?”
他笑了,答道:“差不多。当然,出去吃的时候,我通常不会吃得太饱。”
“那岂不是很不尽兴?”她嫣然一笑。
“总比惹我妈妈生气要好。”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