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剩下的时间,他浑身酸麻,不论干什么事都不能坚持很久。
手虽还能勉强写字,各处关节却已不甚灵活,亦无法用力,出诊是绝对不成的。他咬咬牙,忍住一阵突然袭来的疼痛,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歇息片刻。
漫长的冬季还没有开始,他已时时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铜炉上煨着一锅冰糖莲子。清香四溢,弥漫了书房。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水,想喝一口,手却颤抖得厉害,竟无法将杯子拿稳,“哗”的一下,茶杯歪了下来,水全泼到了稿子上。
“砰!”他恼怒地将茶杯往墙上一砸,顿时摔得粉碎。
回头看时,水却已迅速地浸进了那一叠厚厚的宣纸中。
一只手飞快地伸了过来,将纸稿拿到一边,垫在一层干燥的白布上。三下五除二地擦净了桌上的水渍。
“你没烫着吧?”她搬过椅子,坐到他的身边,轻轻地问道。
“没有。”他沮丧地叹了一声。
“别写了,到屋里去躺一会儿。”她担心地看着他。
他勉强地笑了笑,道:“我不累。只是打翻了一杯水而已。”
“别那么要强,行么?”她拉过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又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我不是已了听你的话,告诉他们下午不去澄明馆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微微发紫的嘴唇,道:“你的脸色不好。”说罢便要将他推到内室里歇息。
他固执地拽住轮椅,道:“我不去,我没事!”
——近来他的脾气很坏,白天里谁只要劝他休息,他就气得要跳起来。虽然对自己的妻子已极尽克制,但脾气就是脾气。
自己能控制的东西还算是脾气么?
她松开了手,任他将自己移回了桌旁。转身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他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