辘辘滚起,大伙儿一个一个地从贺回身旁走过,很快就把他抛在远处。
“你断了他的手筋?”秦雨梅轻轻道。
“没有。我只是在他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而已。我的心其实很软。”荷衣苦笑:“不过,在贺回的手腕上划一道口子,和断了他的手筋没有什么不同。他一样会记恨终身。”
“你是说,他还会来找你?”
荷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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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走下来,竟出人意料的顺利。快出山口的时候他们只遇到了一伙不经一打的小贼,这一次,秦雨梅一个人就对付了过去。大伙儿交了货,回了家,兑了银子,整个镖局大宴一天,举杯庆贺。
荷衣很少见过这种几十人聚在一处狂饮的热闹场面。她的酒量一向了得,一连喝上七八杯也不打紧。
那一天,她却醉了。故意地喝醉了。
雨梅将她扶回卧房时,见她的眼中毫无喜色,却全是一片寂寞之意。
她忽然凄然一笑,问道:“告诉我,怎样才能忘掉一个人?”
秦雨梅想了想,道:“爱上另一个。”说罢递给她一杯苦苦的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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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
木叶潇潇。
荷衣刚刚押完一趟镖,从西北凤翔府赶回来。
她已在长青镖局住了一年零三个月,总算过上了一种比较稳定的生活。
秦展鹏对她的倚重从一开始就超过了自己的两个子女。而荷衣与秦氏兄妹也早已成了好朋友。北方人的豪爽直率与荷衣自身满不在乎的气质几乎是一拍即合。更何况兄妹俩对她一向照顾有加。一般的镖,他们从来不让荷衣去。重镖也是尽量三人同行,回来之后,荷衣总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报酬。
是以她实际上一年之中只出门四、五次,每次长则两月短则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