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旧。他按时早起,按时批改完了医案,按时巡诊,按例出席医会,下午他自己手中的两个病人也已脱离了危险,转到陈策的手下看护。
黄昏时分,郭漆园还给他看了看这几个月的帐目。找到他时,他居然柱着拐杖,扶着廊沿地扶手,在院子里独自散步。
谷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慕容无风还能站起来走几步,虽然是极度勉强,就说明,这个时候他的身子最好,情绪也最好。
“蔡大夫和我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把楚姑娘带回来。”谢停云临走的时候对慕容无风道。
他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没有多余的叮嘱。谢停云的心里不免暗暗吃惊。
他原以为慕容无风一定会去。一定会想法子见荷衣一面。
也许是最后一面。
当他吞吞吐吐地问起慕容无风时,他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我不去。”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
也许他已不再动情。也许他根本就想忘了她。
这原本不过是比剑而已,离他的本行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既不是练剑的人,对剑术也一向不感兴趣。
谢停云走的时候,觉得心事重重,满腹狐疑。
亥初时分,廊院上的灯笼早已亮起。
他轻轻掩上了院门。
这个院落顿时隔断了五丈红尘。他把琴放在双膝之上,推动轮椅,来到湖边的九曲桥上。
这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
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木轮可以在上面迅速地滚动。
在九曲桥上他要不断地转变方向,才能到达那个垂着浅绿色纱帐的小亭。
湖面圆如平镜,更无一点风色。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沏。
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