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去强拉三太太,手足酸软跪在了地上。
吴四奶奶先是一怔,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这幅绣像,还是陈纯贞刚学会女红的时候绣来孝敬给自己这个婆婆的。
虽说手艺实在算不得好,可儿不嫌母丑,当娘的对孩子的一片孝心更是只有骄傲自豪。
这插屏不能直接摆在待客的前厅里,自己这个婆婆就找人做出来后一直安排在卧房中。平时稀罕的不得了,连擦拭都不让那些粗实丫鬟碰,而是让朱妈妈亲自带着人料理。这一回上京城,明明不方便,也硬是叫人抬上床带来了。
如今陈纯贞没了,绣的东西却还留在这里。
物还在,人已去。
吴四奶奶哽咽了两声,看到三太太如今的状况,又想到三太太方才情急之下喊出来的那些话,狠下心肠道:“叫人去煎碗安神的药来,服侍太太喝了,再叫几个人好好守着太太,一定要让太太好好歇息,不能再动怒伤心了!”眉宇间隐隐藏着一丝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