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见歌顿第一次如此直白表露对她的信任，还是有些触不及防，居然还呆呆了回问了一句。

“真的！”歌顿毫不犹豫回道，狰狞的龙脸上一点也没有显现出被质疑的不耐烦，眸子如同海水般平静且温柔。

“从那天开始......”

这句歌顿自然没有说出，但脑海中还是浮现起妮娜在庇护所中，没有找到它时，坐在河道尽头时张望守候，最后没有等到它回来的模样。

她脸上露出孤单而又迷茫的神情，与曾经的它如出一辙。

不过，歌顿很快便被妮娜的小动作打破了回忆，等到歌顿回过神来时，它的右眼便出现一根纤细的修长龙尾，另一端在它的外耳附近。

妮娜游了上来，并且在它的右耳附近，那里是它的视野盲区，但并不妨碍歌顿从鳞片反馈而来的触感，感受到妮娜正在用它的细腻鳞片摩挲着它的长有漆黑骨刺的外耳，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随后，便是伴随着剧烈的水泡破裂声与妮娜那真实带着些许稚嫩的甜甜嗓音，一同在歌顿专门收集声音的外耳响起。

“谢谢你！歌顿先生！谢谢你一直相信我！妮娜很开心！很开心......”

而外界则是这么一副画面。

因直射日光而通亮的海底，密集高大的珊瑚礁中，稚嫩的雏龙爬到巨大黑龙的耳朵旁，好似说悄悄话般，而黑龙则把爪子放在雏龙尾下虚托，似乎是怕雏龙落下一般。

温馨而又美好。

不过这画面也没定格几秒，汹涌的水流般伴随着巨大黑龙的腾空向上，无尽的海水立刻向四面奔腾而去。

歌顿并未忘记自己今天的任务，有些话，路上说也可以，毕竟心灵沟通也并不影响他们赶路。

况且他来海底的初衷本就是为了缓解妮娜的头疼，而如今记忆消化完毕，它也没有继续呆在水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