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把我叫去说了一顿,让我给孩子找个辅导老师,或者上个校外补习班,争取把成绩提一下,中考的时候分数能高一些。”
“我打听了,校外补习班一个单科就要四千多块钱。辅导老师更贵,一对一教学,五百块钱一节课,每次上课四十五分钟……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啊?我在地里盘庄稼,卖谷子和麦子,年景最好的时候,也才卖得七千多块钱。”
“我想好了,两个姑娘只能上到初中毕业。大的那个是不指望了,小的那个看她的造化。如果成绩好,能考上免费的高中,就让她继续念书。如果跟大姑娘一样,就早点儿嫁人。反正村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两边相中了,互相看得上就行。随便给个几万块彩礼,我这边也不会留下,就给姑娘当做嫁妆陪着出去,她们能高高兴兴过日子就行。”
“……儿子不一样啊!”
“等到我老了,做不动农活儿,就只能靠他了。”
“朱元是个烂良心的男人。他自己在外面好吃好喝,家里什么都不管。连他爹娘都是我帮着养活……这种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
“趁着我现在还算年轻,大不了不要这张脸,我也可以找别的男人结婚。”
“就算人家看不上我,不能领证,只要能搭在一块儿过日子就行。”
邢乐感觉王凤琴的思维有些混乱。可能是因为悲伤,也可能是源于产后综合症。她之前说的事情与偷换婴儿有关,到了后面就开始跑题。邢乐连忙打断她的话,问:“你为什么要偷换孩子?”
王凤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将头部扭转,看着坐在床边的邢乐,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充满了无助与悲苦,发出长长的叹息。
“……我……我要活啊……”
“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每次回娘家除了讨要东西,她们能给我什么?”
“我养着朱元的爹娘,说实话也是尽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