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与张青保打嘴仗,站起来,快步走到近前,注视着那棵树。
这是叫做“鸡素子”的一种树,学名叫野荔枝。这种树在西南的确很常见,九月份果实成熟,酸酸甜甜很好吃。
眼前这棵鸡素子已经挂果了,小而青涩,未熟。
这不是虎平涛关注的重点。
这棵树生长在溪边,因为不是人为种植,从幼苗期开始,就有部分根茎暴露在外,无法没入土壤。随着生长,裸露在空气中的根系日渐膨大,加上生长位置近水,周围环境闷热潮湿,根茎外面也附上了一层青苔。
树根上的青苔有明显擦痕,就像刚涂绿漆的墙壁,被人用硬物重重擦过,留下一片难看的刷痕。
一个巡逻队员从侧面走来,被虎平涛抬手喊住:“别往这儿走,从后面绕过去。”
眼前,从鸡素子树到脚下这段三米多的空间,在虎平涛此刻看来是绝对的禁地。
地上有两个脚印,一前一后。从鞋底花纹判断,应该是同一个人留下,分属左右脚。
张青保从溪边走过来,疑惑地问:“小虎,怎么了?”
虎平涛头也不会地说:“咱们巡逻是每三天一次,来回交叉刚好间隔一天。上次是章鱼精带队,可是你看这个痕迹,还有脚印,都很新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今天早上留下的。”
张玉金是边检站的队长,这名字困扰了他很久,所有人都管他叫“章鱼精”。
附近的巡逻队员纷纷围过来。
张青保走到近前,蹲下,仔细看着那两个脚印,疑惑地问:“会不会是早起采菌子的山民?”
滇省的野生菌美味无比,然而采摘必须赶早,否则太阳一出来温度急剧升高,菌子伞盖张开,品相也就差了,卖不上价钱。
“这附近哪儿的山民?”虎平涛认真地说:“咱们的巡逻路线不经过村寨,全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