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我也就是跟着起起哄罢了。其实,工业技术也没什么难的,你只要真正沉下心来学,这些东西都是能学会的。你看老侯,他也就读过几年小学,连初中都没读过,他能搞懂的东西,你一个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能学不懂?”
“没这么容易吧?我进了车间就是两眼一摸黑,啥也看不懂啊。”唐子风迟疑道。
“事在人为,关键是你想不想学,想学就很容易。”管之明说,“过去临一机分配过来的大学生也有不少,还有部里、省里,都有一些学历挺高的干部,但他们往往连什么是铸造都弄不清楚。说到底,就是他们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工业生产,觉得这东西不值得他们费脑子。
“还有一些人,倒是学工科出身的,技术功底也不错,可你要让他们和老侯这样的老工人蹲到一起讨论工艺,他可就不乐意了,觉得工人太土,不配和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坐在一起。
“可刚才你也看到了,老侯他们提出来的工艺思路,比工艺科的工程师还巧妙,这就叫实践出真知。就说这个一炉铁水能够浇几个铸件的事情,纸上的计算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别人一炉只能浇三个铸件,换成老侯,就能浇四个,这效率不就提高了吗?”
“受教了。”唐子风向管之明拱了拱手。这个人的人品如何暂不去说,能耐是没说的。能够在生产副厂长这个位置上干这么多年的人,没几个是庸才。
来到车工车间,管之明依然是那一套工作方法。他找了一些有经验的老工人,拿着工艺科编制的工艺文件,逐条地进行讨论,确定工艺优化的思路。技术处已经另派了两名工艺工程师过来,他们显然也是熟悉管之明的工作风格的,此时也参与其中,与大家热烈地讨论起来。
加工一个零件是有很多种工艺方案的,比如是先车内孔还是先车外圆、车削时刀头的角度和速度如何选择、工件使用什么样的夹具,每一种